创作声明:本故事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。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。
穿越女扬言要用半年攻略皇帝,再用半年夺我后位。
从此与帝王夜夜同寝,恩爱非常。
我闻之大惊,连夜写小纸条递给她:
【今晚可行?我亲自把人送去你宫里。他打鼾如雷,你且忍耐一二。】
1
皇帝回宫那日,竟带回一名女子。
我大清早在宫门口苦等一个时辰,眼皮打架,宫女急得直戳我胳膊:「皇后娘娘不好了!」
我迷迷糊糊睁眼:「御膳房不供烤鸭了?」
宫女跺脚如擂鼓:「皇上带了个美人回来!」
我懒懒应道:「哦。」
三息之后,猛然惊醒,腾地坐直。
宫女慌忙劝阻:「娘娘您先别急——」
我一把攥住她手腕,双眼放光,急切追问:「人在哪儿?美人现在在哪儿?」
宫女:「……」
前方传来一道熟悉又欠揍的声音:「皇后,一月不见,可想死朕了?」
唐亦宸轻摇折扇,眸光闪烁,活像只得意的狐狸。
我径直绕过他,一把抓住他身后女子的手:「一路颠簸,定是累了。快随我回宫歇息,热水都备好了。」
唐亦宸愣在原地:「?」
那美人果然生得极美,瓜子脸,柳腰纤纤,眼波流转。
反观我,这些年御膳房太过殷勤,脸蛋圆润,腰身也丰腴了几分。
我将案上鲜果点心尽数推到美人面前。
她神色警惕,不敢动筷。
我便将一块绿豆糕掰成两半,递一半给她,自己咬一口。
见我吃得香甜,美人迟疑问道:「皇帝带别的女子回宫,你不恼吗?」
我边嚼边笑:「不恼啊。」
她恍然大悟:「哦,原来你不爱皇帝,你是那种事业型大女主。」
我只听懂前半句,托腮一笑:「倒也不是,恰恰相反,我极爱他。」
她顿时满脸鄙夷:「啧,果然是恋爱脑顶级娇妻,哪怕男人变心如翻书,你也死心塌地。最瞧不起你这种人。」
我听不太懂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词,只觉她小嘴不停开合,煞是可爱。
「实话告诉你,我乃穿越而来,任务是一年内攻略皇帝,登上后位,赢取一亿奖金,从此躺平享福。」
我笑眯眯望着她。
她耸耸肩,不屑道:「NPC连话都听不懂,这任务怕是傻子都能完成。」
我举起手,认真道:「其实我听明白了,你想当皇后,对吧?」
美人挑眉:「对,我会与你争到底。」
我笑意盈盈:「不必争,我可以帮你。无需一年,半年之内,我定助你得宠,让皇上立你为后。」
美人当场愣住。
「你为何要帮我?」
我抱着暖炉,眉眼温柔,声音轻软:
「因为我快死了,太医说,最多只剩半年阳寿。」
2
看我将一碗漆黑浓稠的药汁一饮而尽,馨月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:「我真是罪该万死!」
药汁苦涩钻心,我脸色惨白,仍强撑笑意:「陪我出宫一趟吧。皇帝的事,得从十年前说起。」
王府后院有棵歪脖子老槐树。
唐亦宸登基后,王府闲置多年。
下人疏懒,满院落叶堆积,踩上去沙沙作响。
我立于树下仰望。
「你或许不信,我年少时最爱爬树。夏日浓荫如盖,我常躲在此处偷吃点心。
唐亦宸与我臭味相投,常替我去膳房偷雪团子,两人并肩坐在枝杈上分食。
面粉簌簌飘落,沾了教习先生一头。他竟以为是头屑太多,次日还特地熬了何首乌汤来喝。」
馨月忍俊不禁:「没想到皇帝与皇后小时候这般顽皮。」
我轻笑:「他比我淘气,自小便说读不进书,只愿做个闲散王爷。」
谁曾想,先帝子嗣稀薄,皇位竟落于孙辈。
许是早有预感,如今的太后——当年的王妃——对唐亦宸课业要求极严。
他常因背书不出被罚跪,一跪便是两个时辰。
我怕他难堪,便搬个小胡床,默默坐在一旁相陪。
他跪着,眼神却透着一股狠劲:「薛婉君,我发誓从今往后要做个无情的学习机器,吃饭不夹菜,定要让我爹娘后悔!」
我竖起大拇指:「这志向,可真是悲壮。」
他还真做到了——吃饭从不夹菜。
可惜,无人在意。
我悄悄给他捎去一碗油泼辣子,他眼眶微红,紧紧握住我的手:
「薛婉君,在这世上,竟只有你记得我爱吃这个。」
他声音哽咽,又带着几分少年意气:「我们私奔吧,我带你走,从此浪迹天涯,做一对逍遥江湖的野鸳鸯。」
我轻轻拂开他的手,语气坚定:「我不愿过风餐露宿的日子,你要走,便自己去吧。」
他顿时泄了气,恼羞成怒地低吼:「你这女子,怎的如此贪恋富贵?」
我摊摊手,理直气壮:「我爹是当朝权臣,我娘是郡主,我自小锦衣玉食,金枝玉叶,过不惯粗茶淡饭,那又如何?」
那一日,唐亦宸愣在原地,想了半日,竟无言以对。
自那以后,他竟真变了性子,从此发奋苦读,挑灯夜战。
王妃惊讶问他为何突然开窍。
他脸上还沾着墨迹,却目光灼灼:「薛婉君生来尊贵,我要拼尽全力,让她成为这世间最耀眼的女子。否则,她凭什么委身于我?」
3
西暖阁前的枇杷树依旧枝繁叶茂,绿意盎然。
那是新婚时,唐亦宸亲手为我种下的。
因为我最爱吃枇杷。
起初他执意要种石榴,说枇杷树名不吉利。
我委屈极了,那晚背对着他,一声不吭地睡去。
谁知半夜,他竟悄悄掀开被角,怀里揣着几颗枇杷,一本正经地钻进来,压低声音怪叫:
「枇杷精参见枇杷大王,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~」
我忍不住笑出声,扭着身子躲他,他便追着我闹,两人在被窝里滚作一团。
第二日清晨出门,院中已立着一棵嫩绿的小树苗。
我惊喜地扑过去:「是枇杷树吗?」
他板着脸,嘴硬道:「不是,是石榴树。」
四周的宫人掩嘴偷笑,谁不知那分明是枇杷?
我伸手轻抚树干,叶片沙沙作响。
馨月撇嘴嘟囔:「我怎么感觉一直在被喂狗粮?」
我歪头不解:「狗粮?是给狗吃的粮食吗?能吃吗?」
馨月笑着摇头,蹦蹦跳跳钻进寝殿:「别打岔,继续讲,我爱听。」
殿内陈设如旧,可记忆却已蒙上薄尘。
馨月拿起床头一顶绣工精致的小老虎帽,好奇地问:「这是你们孩子的?」
我指尖微颤,轻轻摇头,唇角却仍挂着笑:「我们的孩子没能留住……太医说,我体寒积弱,不宜生育。」
怀胎时,我日日呕吐,闻不得半点荤腥,吃不下饭,整日昏昏沉沉。
那段日子,我便躺在榻上,一针一线绣这顶小帽。
唐亦宸一得空便赶来,我绣花,他则笨手笨脚地削木头,做摇摇马。
他曾笑着说,希望投胎到我们家的孩子,是前世战死沙场的英魂转世。
可惜,终究没能留住。
孩子走的那天,唐亦宸整夜握着我的手,一遍遍轻吻我紧皱的眉心。
「不怪你。」他声音低哑,「定是那小家伙临时改了主意,不愿做世家公子,想去做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客。」
我尚在月子中,王妃便为唐亦宸纳了妾。
那夜,几个小厮将他堵在新房,非得等他圆了房才肯放人。
我独自蜷在榻上,哭了一整夜。
哭累了,迷迷糊糊睡去。
半梦半醒间,忽然被一具温热的身躯拥入怀中。
唐亦宸比我更委屈,伏在我耳边低声诉苦,说他翻墙逃回来有多惊险。
我心里欢喜,面上却仍板着脸,严肃道:「你要听娘的话,早日开枝散叶。」
他一本正经地耍赖:「可我认床,更认人。我有隐疾,与旁人……不行。你不信?要不现在试试?」
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,一头扎进被子里,再也不肯抬头。
他便隔着被子将我搂紧,轻轻拍着我的背,像哄孩子般低语:
「天下女子千千万,可天下,只有一个薛婉君。」
4
「可他如今是皇帝,皇帝怎能无后宫?」
馨月撇撇嘴,摆弄着手中的象牙团扇。
我低头轻抚旧琴的琴弦,声音轻缓:「是啊,人生在世,有所得,必有所舍。」
我教馨月做糖糕。
唐亦宸嗜甜,每隔几日便眼巴巴地求我炸糖糕给他解馋。
我揉着面团,笑着道:「你学会了,就等于抓住了他的心。」
馨月嘴上抱怨不爱下厨,可为了完成任务,还是耐着性子学了起来。
一个时辰后,厨房里鸡飞狗跳。
我俩脸上、发间全是面粉,像两只雪人,彼此指着对方笑得前仰后合。
忽而,一道明黄身影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。
唐亦宸背着手,板着脸,故作威严:「皇后,胆子不小啊,竟敢私自出宫,还拐走朕的美人?」
我太了解他了。
他究竟恼是不恼,我一眼便能瞧透。
我端起刚出锅的糖糕递上前:「可要尝尝?还烫着呢。」
唐亦宸冷哼一声,喉头微动,偏过脸去:「少拿这等伎俩哄我。」
我一拍额头,故作懊恼:「哎呀,臣妾亲手做的您定是嫌弃,可美人亲手所制,您岂有不尝之理?」
我朝馨月使了个眼色。
馨月夹起那盘焦黑如炭的团子,捏着嗓子娇声道:「皇上,张嘴,啊——」
唐亦宸盯着那黑乎乎一团,眼角直跳,仿佛下了天大决心。
刚送入口中,顿时烫得龇牙咧嘴,糖糕在他口中乱跳。
他生怕味觉反应过来,忙不迭囫囵吞下,强撑着竖起大拇指:
「此物只应天上有,人间难得几回尝!美人巧手,比皇后贤惠多了。」
说罢,还偷偷拿余光觑我神色。
我顺势笑道:「皇上既如此欣赏,也该尽快定下馨月的位分才是。」
唐亦宸一顿,挑眉道:「依皇后之见,该定何位?」
我正色道:「馨月无家世可依,恐遭人轻贱。臣妾愿收她为义妹,直接赐贵人之位。」
如此一来,他日她继任后位,也名正言顺。
话音未落,馨月与唐亦宸皆是一怔。
唐亦宸脸色渐沉,低声道:「皇后待人,向来仁厚至极。」
说罢,拂袖转身,大步跨出膳房。
馨月轻扯我袖角,低声问:「你们……是在生闷气?」
我浅笑:「自得知病重,我便有意疏远他。只盼我走后,他能少些悲痛。」
我甚至盼他恨我。
待我离世,他或许还能觉得轻松些。
馨月默然良久,揉了揉发红的眼角。
她将那盘焦黑的糖糕倒进泔水桶,重新揉起面团。
「您再教我一次,这次我定能做好。」
5
唐亦宸已走。
可皇帝的轿辇仍候在前院。
他的轿子比后妃的宽敞,可容人躺卧。
我腰疾缠身,平日出行,他总命我与他同乘一轿。
康公公躬身道:「皇上特地交代,恩准馨贵人乘坐此轿回宫。」
待馨月上了轿,康公公凑近我耳边低语:「这话是故意气您的,其实轿子本就是为您备的。」
我淡然一笑,转身步入自己的凤轿。
既是要冷他,便冷得彻底。
一路颠簸。
忽觉胸口一窒,喉头一甜,咳出一口血来。
琉璃镜中映出我惨白如纸的面容。
我竟有些庆幸。
幸好,他未曾看见。
唐亦宸安排馨月与我同住一宫。
说是此处离养性殿近,方便他时常探望馨月。
我心中暗喜。
如此既便于我与馨月亲近,也便于她侍寝。
我欲尽快安排馨月侍寝。
可她总推说太快。
她涨红了脸,连连摆手:「我们现代人讲究情到深处、水到渠成,我与皇上尚未到那般境地。」
我还欲劝说,忽见宫女慌张奔入。
「皇后娘娘不好了!庆嫔与嘉嫔又打起来了!」
庆嫔与嘉嫔素来势同水火。
今日你讥我一句,明日我踹你一脚。
唯有我在时,才稍显和睦。
我匆匆赶至御花园,四周却空无一人。
正自疑惑,身后忽响起阵阵笑语。
后宫众妃嫔从假山花木后鱼贯而出,齐齐跪拜:
「恭贺皇后娘娘芳辰,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,福寿安康,永享荣华!」
我怔在原地。
庆嫔捧着一屉精致果子,含笑道:「听闻娘娘近日胃口不佳,臣妾特制了些点心,盼能开胃。」
嘉嫔奉上一幅湘绣观音图:「见娘娘常有不适,臣妾熬了数夜绣成此图,祈愿菩萨庇佑娘娘凤体康泰。」
「皇后娘娘,臣妾为您求得珊瑚手串一串……」
「皇后娘娘,这只狸花猫活泼伶俐,您可喜欢?」
「皇后娘娘……」
每年生辰,唐亦宸总想为我大办。
我怪他年年大办,劳民伤财,宁可将金银送去赈灾济民,也曾下旨永不许再为我庆生。
谁知后宫姐妹们竟瞒着我,悄悄筹谋了这场惊喜。
曲水流觞宴上,众姐妹吟诗作画,笑语盈盈。
或拈花对句,或投壶行令,兴致高时,竟还有追打嬉闹的。
馨月看得目瞪口呆,喃喃道:「我从没见过这么和睦的后宫。」
庆嫔抿唇一笑:「后宫安宁,全赖皇后有德,宽厚待人。」
嘉嫔立刻打趣:「可不是?若非皇后娘娘镇着,我早把这丫头打得满地找牙了。」
庆嫔佯怒,扬手作势:「当心我撕了你的嘴!」
我含笑眯眼,夹了一箸鲜嫩鱼脍放入馨月碗中。
「执掌六宫,说难不难,说易不易。最要紧的,便是公道二字。」
「不分亲疏,不论贵贱,一断于法,不偏不倚。」
「以诚待人,方得真心;宽严相济,方能同心。」
馨月抱着脑袋哀叫:「师父别念经啦!」
嘉嫔凑近笑道:「你别听娘娘讲这些大道理。咱们愿意听她的话,是因为心里敬她、爱她。」
「皇后娘娘啊,是那种宁愿自己受委屈,也要让旁人舒坦的人。」
庆嫔轻啜一口梅花酿,柔声道:「去年寒冬,宫中炭火紧缺,娘娘竟将自己屋里的上等银霜炭分给低位嫔妃,自己却因受寒染了风疾。」
她一开口,众人纷纷接话。
「前年我父亲蒙冤下狱,是皇后娘娘暗中周旋,才保他性命,熬到昭雪之日。」
「我初入宫时年幼胆小,是娘娘第一个对我展颜一笑。在我心中,她比亲姐姐还要亲。」
「我也是!悄悄说句大不敬的话——比起总板着脸的皇上,我更喜欢温柔如水的皇后娘娘……」
「哈哈哈!皇上在外头威风凛凛,可在娘娘面前,殷勤得跟小厮似的!」
「嘘——这话可不能乱说!」
笑语如蝶,翩跹飞舞。
我抱着暖炉,静静看着她们打闹。
忽觉袖角被轻轻一扯。
低头望去,是团子般的小格格,仰着粉嫩小脸,奶声奶气地笑:
「祝母后娘娘寿比南山,活到一千岁!」
馨月一听,眼眶瞬间红了。
我笑着揉乱她的小辫子:「谢谢你呀,小甜心。」
喜乐康泰,千秋万岁。
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。
可惜……我怕是做不到了。
6
夜风渐寒,我提前回了寝殿。
案上搁着一碗寿面。
依旧是两棵青菜,一枚金黄的荷包蛋。
唐亦宸每年生辰必亲手为我煮面,守着我一口不剩吃完。
原以为今年我们冷战许久,他不会再做。
可面还冒着热气。
而我今日心力交瘁,早已没了胃口。
筷子拿起又放下。
身后忽传来他生硬的声音:「必须吃完,一根都不能咬断。」
长寿面不咬断,寓意长命百岁。
我强作冷淡:「宴上吃得太饱,实在咽不下。」
他语气微滞,带着一丝失落:「那就吃一口,意思一下。」
我抬眼看他:「一口也吃不下。」
唐亦宸终于动怒:「薛婉君,我忙了一整天,亲手给你下面,你就非要跟我赌气?」
心口猛地一酸。
我知道他忙完政务,还要亲自下厨,费了多少心神。
我知道他有多爱我。
正因如此,我才更不敢靠近。
舍不得他伤心,舍不得他落泪,连自己的病情都不敢吐露半分。
直到如今,他还以为我不过是体弱风寒。
眼眶倏然红了。
我望着他熟悉的面容,视线渐渐模糊。
他慌了,一把将我拥入怀中,轻轻拍着我的背:
「好了,不吃就不吃,是我不该凶你。」
「今晚……我能留下吗?」
「薛婉君,你已经很久没陪我睡了。这几日我夜夜惊醒,总做噩梦。」
他越哄,我泪如泉涌,仿佛永无止境。
那一夜,我放纵了心底的贪恋。
任他将我搂在怀中,一夜未离。
次日清晨,他下了早朝,又来了。
他抱着一摞奏折进来批阅,批完又赖在我身边睡下。
我哄也哄不走,骂也骂不离。
第三日、第四日。
他仿佛练就铜墙铁壁,脸皮厚得刀枪不入,赖着不走。
直到第五天,我终于撑不住。
偷偷塞给馨月一张纸条:
【救命!我把人给你送过去。他打鼾震天响,你忍一忍。】
唐亦宸被裹在被褥里抬走的刹那,
我猛地伏在枕上,剧烈咳嗽起来。
一手捂住嘴,指缝间渗出刺目的血痕。
跟随我十年的宫女绾心,当场哭出声来。
我喘息着叮嘱:「不许告诉皇上。」
他怒气冲冲地冲回来时,
我已勉强收拾干净。
馨月跟在他身后,眼神满是担忧。
唐亦宸指着我,指尖发抖:「好一个仁德宽厚的皇后!竟能在深夜将枕边人送与他人,当真大度!朕真是开了眼!」
我平静道:「臣妾素来独眠惯了,这几日辗转难安。还请皇上另择寝处。」
唐亦宸冷笑出声:「朕原以为你独眠成习,如今看来,是厌倦了朕吧?这几日我百般讨好,你却处处忍耐,当真委屈你了!」
我紧抿双唇,不发一言。
心口如被利刃绞割,几乎窒息。
唐亦宸冷冷凝视着我。
良久,胸口起伏渐缓,嘴角扯出一丝讥笑:
「皇后,你我结发十载。
时至今日,朕不禁自问——
当年执意求娶你,是否,本就是个错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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